第十三章 分岔路口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为什么躲着我?”乐悦气势汹汹地插着腰拦着涵哲的去路。
“我不想接你电话,你也别缠着我行吗?”
“不行,我喜欢你,就是要缠着你。”
“我不喜欢你,我有女朋友了。”
“你骗人,我不信。”
“你爱信不信。”
“那你女朋友有我漂亮吗?有我可爱吗?有我善解人意吗?”
“当然比你漂亮,比你可爱。我跟你废什么话,我还有事,你别挡着我。”涵哲绕开她向前走去。
她在他身后大声喊着“陈涵哲,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的。”
涵哲和忆瑄在餐厅吃饭,他总是点她最爱吃的菜。看着她吃,他总在一旁说着多吃点,他喜欢她天真烂漫的笑,他眼里藏不住的爱意。
“点太多了,吃不完,我有点想念奶奶做的菜了。”
“那下次我跟奶奶学两手,然后做给你吃。”
“你会做饭吗?”
“当然,我小时候的梦想可是做个大厨。”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从小就喜欢看阿姨烧饭,总缠着她教我做菜。记得十岁那年生日,我跟我爸说长大了要当厨师,他听完狠狠揍了我一顿,从此不让我再进厨房。”
“哈哈。”
“你笑什么呀?”
“这个梦想太棒了,我喜欢,我从小的梦想就是找个大厨啊。哈哈!”
“为什么?”
“因为我爸让我洗碗,我就摔碗,让我炒菜,我多放盐,所以他们就再也不要我干活了,让我以后找个大厨,要不然会饿死的。”
“真看不出来,你这么坏。”
“对呀,你后悔了吗?”
“有点,呵呵。虽然我当大厨的愿望实现不了,但是我愿意给你做一辈子的饭。”
“好啊,可是,要是被你爸知道了,会不会再揍你一顿啊。”
“有可能啊,所以你要保护我。”
“好啊,我保护你,走,陪大爷去看个电影。”她背上包,踮起脚尖,搂着他的肩走出餐厅。
“大爷,您太粗鲁了,公共场合,注意形象。”
“好,那我们保持距离。”她笑着远远地走在他前面。
“这距离太远了,不行。”他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你不是说公共场合,要注意形象吗?”
“好吧,我错了,快上来,我背你。”她跃上他的背。
“哇,好重啊,快背不动了。”
“你活该,都是你,都是你把我养胖的。”
“对呀,我活该,我就是故意把你养胖的,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要你了。”
“你太坏了。”她紧紧地搂住他,在他脖子上深深地留下了爱的印记……
“你是吴忆瑄吗?”
“是啊,你是哪位?”
“你别管我是谁,你只要离我家涵哲远点就行。”
“你是王乐悦吧。”
“你怎么知道的?”
“涵哲跟我提起过你,你让我离他远点,那么请问你,你是以什么身份。”
“这个你别管,反正他早晚都是我的,所以你就别在他身上浪费感情。”
“……”
“你笑什么?”
“笑你太天真,感情是需要互相喜欢的,不是一个人说喜欢就可以,你如果真心喜欢涵哲,你可以努力去争取,而不是来向我宣战。”
“谢谢你的提醒,我喜欢的,我要的没有我得不到的,所以你就趁早收拾好你的感情,免得他甩你的时候太伤心。”
“……”
忆瑄懒得再搭理王乐悦,回到寝室,躺在床上,心里七上八下的。看来这姑娘是个厉害角色,真心不能小看,不过她更相信她和涵哲的感情。可是,心里为什么空唠唠的,突然有些害怕失去他。
“晚上有空吗?我想约你吃个饭。”
“我们还有必要见面吗?”
“我有些话,想当面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
“我只是想见见你,跟你说说话,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好吗?六点,我在C餐厅等你。”
忆瑄如约来到餐厅,餐厅内灯光昏暗,播放着柔和的音乐,几乎都是一对对的情侣,这气氛有些陶醉,有些暧昧。看到许久未见的文硕,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安静地坐在他对面,他冲她微笑着。
“好久不见,想吃些什么?”他递过菜单。
“一份菲力牛排,八成熟。”
服务员端来一个精致的蛋糕,摆放在桌子正中央。文硕插上了数字二十的蜡烛并点燃。
“祝你生日快乐!”
“今天不是我生日。”
“我知道,明天是你生日,我提前一天给你过,明天应该会有人为你过生日的。”
“谢谢!”
“给你的生日礼物。”
她看了一眼外包装,是L牌的名表,她合上盖子,推了回去。
“我不要,这礼物太贵重了,不适合我。”
“你喜欢的话,多贵都值得。”
“我真的不需要,谢谢你的好意。”
“这是我第一次送你礼物,你一定要收下。”
“我没有带手表的习惯,你还是另送他人吧。”
“这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没有其他人可以送,你就当是普通朋友送的生日礼物,不用放在心上,快许个愿吧。”
她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这是我第二次给你过生日,我记得第一次给你过生日,那天你站在家门口的大树下等我放学,你穿着公主裙,在树下高兴地转圈,裙摆随着你一起舞动起来,美丽极了,我背着你回家,一起点燃生日蜡烛,一切仿佛就像是在昨天,我特别怀念小时候,我们无忧无虑的模样,真想回到过去。”
“我不记得了。”
“那时候你还小,可能很多事都记不得了。我记得你离开的那天,你哭着跟我说哥哥再见,我拉着你的手,强忍着泪水,直到你消失在我的视线,我忍不住哭了很久很久,如果能回到当时,我一定不会松开你的手。”
她看着他的眼睛,溢满了真诚,她没有感动,只有些伤感。
“不说这些了,我来切蛋糕,你最近好吗?”
“我挺好的。”
“那就好。”
忆瑄的电话响起,打破这沉默的画面。
“你在哪呢?”
“我在外面吃饭。”
“吃饭怎么不叫上我。”
“我跟朋友一起。”
“你哪个朋友?”
“我,我一会就回来了。”
“要我来接你吗?”
“不用了,我自己回来就行。”
“好,回来了,给我打电话。”
“嗯。”
涵哲挂断电话,左想右想都觉得不太对劲,在这里,忆瑄除了同学,就没有其他朋友。她支支吾吾不敢言语,难道她又和他在一起了吗?不会的,不会的,她回来问个清楚便是。
“我要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了。”
“我顺路,正好送你回学校。”文硕边说边将手表装进忆瑄包里,然后拎着她的包走向停车场。一路上,文硕讲着小时候的事,忆瑄一言不发地望着窗外。
“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
“我们,我们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互相关心,互相问候吗?”
“不知道……我们就在这里结束,各自安好吧。”
“我恐怕做不到,我能偶尔给你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吗?”
“……”
“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吗?就像小时候那样单纯的拥抱。”
他一直在提过往,那过往的美丽画面一幅幅在她脑海里浮现,他一直在用恳求的语气,她真的无法狠心地拒绝。
他抱着她,紧紧地抱着,像是要嵌入她的身体,他生怕一放手,她就四散在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