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念蔓延
他怎么会知道我病了?他是在关心我吗?他来看过我吗?他怎么记得我的号码?他的身影为什么总在我脑海里浮现,我要怎样才能忘了他……
忆瑄疑惑了一晚上,一大早赶到政教处找到王主任询问退学申请之事。
“王老师……”
“吴忆瑄,你来的正好,我正好要找你呢,是不是来撤销退学申请的,你的材料都在这里,拿回去吧。”
“我没说过要撤销啊。”
“李文硕跟我保证,说你一定不会退学的。”
“他凭什么替我做主,他不让我退学就不退学吗?我为什么要听他的,他是我谁啊,真是的,王老师你跟他说,这学我退定了,请您尽快帮我办理吧。”
“吴忆瑄……这是怎么回事?”
她说完,一口气跑出了教学楼,垂头丧气地走向寝室,涵哲在寝室楼下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走开,别挡着我的路。”
“我做错什么了吗?你是在生气吗?”
“不关你的事,我生我自己的气。”
“为了什么事生气跟我说说呗。”
“不要你管,你走开。”
“你老是这样捉摸不定,跟你在一起很辛苦的。”
“我又没让你跟我在一起。”
“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非要赖着你,走吧。”
“去哪?”
“带你去吃好吃的。”
涵哲牵起她的手,如此冰凉的手,正如同她的心,何时才能将她融化啊。时间可不可以静止,可不可以慢一点,再慢一点……
我该告诉他,我因为生气而退学吗?我该怎么面对他?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是不是正确,我该怎么办,接下来该怎么走?他应该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吧!
两人在餐厅吃饭,文硕打来电话,她下意识地走出餐厅。
“你在哪?”
“王老师传达的还挺快吗?”
“你到底在哪?”
“你别管我在哪?我办好退学手续就走。”
“我在学校门口等你,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你。”
“你爱等就等吧。”
文硕到底要干什么,我扰乱了他的生活,我走就是了,他为什么要阻挠我离开,如果只是出于朋友之情,没有必要,我不想跟他做朋友或是兄妹。
回到餐厅,她小心翼翼地坐下,然后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走吧。”
“去哪?”
“走走吧。”
一路上,想说的话在脑海中斟酌了很久,她知道从她嘴里说出的每字每句仿佛都会伤他的心。他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不忍心拒绝他。
“谢谢你陪了我一整天,我的退学手续大概下个星期就办好了。”
“你还是要走吗?”
“是的……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不能一直这样拖累你。”
“你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吗?你不觉得这样太自私了吗?”
“我确实是个自私的人,我只顾自己,从来不考虑你的感受,我不值得你对我好,更不值得你喜欢,所以请你放弃我,就当从来没有认识过我吧。”
“我还可以吗?”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来这里,不该让你认识这么糟糕的我。”
“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她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她扔下他,哭泣着,一个人走在冷风中,那随风飘散的雪花,一步步踩碎了他的梦。
文硕看到忆瑄在学校门口出现,立刻下车向她走近,拉着她将她丢进了车后座,她挣脱着,他把车门反锁,把她紧紧拽入怀中,强行吻了她。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那都是被你逼的。”看着她晶莹的泪珠滑落,他的理智也慢慢恢复“对不起。”
“你还来找我干吗,我已经对你死心了,你让我走吧。”
“我也想潇洒地放你走,可是‘他’跟我说不能让你走。”文硕拉着忆瑄的手按在胸口。“我已经努力压制,可是‘他’已经不听我的使唤了,我只能跟随‘他’来找你。”
“李文硕,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吗?”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我想陪你一起疯狂。”
“我现在不想跟你一起疯狂。”
“你是不是已经跟别人好了。”
“我是有这个想法。”
“你移情别恋的速度还挺快的么,你有没有顾虑过我的感受?你一出现就问我爱不爱你,我如果说爱你,你会把我想象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说不爱,那是一个正常人应该给出的答案,你却认为我是无情,你是不是应该给我点时间适应。”
“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错,我已经为我的错误向你道过歉了,所以你就让我走吧。”
“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你要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答应我留下来。”
她笑了,他亲吻她的脸颊,她的泪珠,两人欣喜而望。
他们开始了,不被看好的开始,得不到祝福的开始,能长久吗?有开始,就应该有结束吧……在这一刻只有忘我的开始,都忽略了结束的伤痕累累。
爱情就是这样盲目,该放手的却牢牢抓着,该爱的却丢在一边,任由它泛黄枯萎。也许是时间不对,也许是顺序不对,缘分总在叉路口徘徊,捡又扔了,扔了又想再捡起,总是阴差阳错的不合时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