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努力忘记
星期天的早晨,女生们在寝室梳妆打扮着,等待周日的美好约会时光。
“吴忆瑄,你干吗休息天都蒙头大睡,那么漂亮的脸蛋不约会,不是白瞎了你的青春吗?”室友文静发问道。
“是啊,是啊,这么多男生追你,你一个也看不上吗?你眼光也太高了吧!还有,一直想问你,以你的成绩为什么要报考我们这个学校?”室友玉婷也疑惑不解。
“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为了爱情。”室友褚芸调侃着。
“不可能吧,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有男朋友啊,你倒是给个反应啊,再不说话,我可要掀被子了。”
大伙一起拥到床边准备动手掀被子,忆瑄一股脑爬起来“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她沉思许久,终于说出一直想说的话“我想退学。”
“退学?为什么呀?”文静着急地问道。
“我错了,我不该不听我爸妈的话,我不该来到这里,我不该来找他,我不该喜欢他。”她嚎啕大哭起来,诉说起和文硕的事。
“好了,别哭了。你的爱情真的是感天动地,可惜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文静感叹道。
“好了,好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现在算是人财两空了吧。”褚芸叹息着。
“你们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倒是帮忙想想办法啊。”玉婷着急的向文静和褚芸喊着。
“那就退学吧,反正你爸妈把生活费都中断了,还是听他们的话回去吧,重头再来,重新开始吧。”文静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在说什么呢?怎么可以那么轻易就放弃呢?既然我们大家能聚到这里,就这是缘分,怎能说散就散?”玉婷反驳了文静的看法。
“学业可以重头来过,可是这该死的爱情,说放下就能放下吗?你问问自己,真的能够放下吗?”褚芸反问着忆瑄。
“放不下又能怎样?”忆瑄不知所措的回答着。
“我们可是新时代的女性,怎能轻言放弃,拿出你那必胜决心,一定能把他拿下。”褚芸坚定的说着。
“你觉得我还不够丢脸吗?”忆瑄生气地说道。
“追寻自己的爱情,怎么能算丢脸,你没听过滴水石穿,铁杵也能磨成针吗?”玉婷跟褚芸站在统一战线。
“你们是觉得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吗?”忆瑄反驳着。
“这个可以有,这个文静最有经验,表面文静,其实内心无比奔放,当初可是生扑校草的。”褚芸调侃起文静。
“去,去,去,别听她瞎说。再努力争取一次,如果不行,就重新开始吧。”文静劝解道。
既然不能开始,那就让一切在这里结束吧……
“中午一起吃饭吧。”
“中午有约了。”
“我有话要跟你说。”
“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吧。”
“你讨厌我的话,直接把我拉黑吧。”
“我并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谢谢你不讨厌我,我在城楼上等你。”
12月的北方天气寒冷,忆瑄站在城楼,吹着冷风等待着文硕的到来,给这无疾而终的单恋做最后的告别。文硕踏上城楼,站在她身后,她递过手中的雪糕。
“太冷了,不吃。”
看着忆瑄身着单薄和满地的雪糕纸,文硕生气的夺过雪糕扔在一边,脱下外套给她披上“你是想冻死在这里吗?”
“不用,天再冷也比不上我内心的寒冷。”忆瑄推开他和他的外套。
“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望着远方“听说站在这城楼上,可以看尽这城市的每个角落,我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就要和这个城市告别了。”
“你要去哪?”
“去我该去的地方啊。”
“是回家吗?”
她眼含泪水,微笑着说“我申请退学了,没有人欢迎我,就该识趣的离开啊,让一切回到原点,就当我们从不相识吧。”忆瑄拿出手机当着文硕的面,删除了他的微信和号码。她示意他拿出手机,夺过手机,删除了文硕手机中自己的微信和电话。
“不用这样吧。”对于忆瑄的转变,他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你走吧,此生不复相见。”她背对着他,向他挥了挥手。
文硕离开,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失声痛哭。文硕回想起第一次见到忆瑄,阳光开朗,连眼神里都闪烁着光芒。这次再见她,只见憔悴忧郁写满脸庞,目光也像这冬日一样冰冷、绝望。他自责着,担心着,在不远处默默注视着她。“即便是陌生人,也不能坐视不管啊。”
忆瑄恨死了自己,为了这一厢情愿的爱,与父母决裂,放弃心心念念的学校,换来的却是一地的心碎,真的是自己行差踏错了吗?雪越下越大,她感觉自己就快被冻僵了。
苦笑着“我终于感受到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悲哀了,至少她还有火柴点燃希望和幻想。我,什么都没有……”忆瑄泪眼朦胧地看着这个被白雪覆盖的城市,一同被覆盖的还有她的心。
“吴忆瑄,吴忆瑄,你醒醒。”她听到他喊着自己的名字。
“我的火柴也点燃了吗?”忆瑄的泪水冰冷地划过脸庞。
文硕抱起她,飞奔到车里,紧紧搂住她,用体温温暖着她。叹息着“傻姑娘,你这又何必呢?爱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啊。”
她知道此刻依偎在他怀中的只是同情,而非爱情,即使是同情她也想牢牢抓住啊。
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她疲倦的在他怀中睡着了,他拭去她眼角的泪,望着这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触痛了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那个儿时护在掌心的妹妹回来了。时间拉开了他们的距离,让彼此变成了世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想来也是可笑,命运总是无情的将人们分离,又变着法的让人们相遇。在刚好的时间相遇,就成了对的人,在错误的时间相遇,对的人也成为无奈。
暮色降临,忆瑄醒来,抬起头看着他,安静的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声。她努力逃避他的目光,深怕再次沦陷在他深邃的目光中“对不起,我打扰你了。”
四目相对,那瞬间的怦然心动,文硕尴尬地松开紧握的手,连忙说着“没关系。”
“我该走了,再见。”忆瑄拉开车门。
“我送你。”文硕不自觉地伸手拉住了她。
“不用了,我们就在这里告别吧。”忆瑄心痛地说出“再见,珍重。”
看着忆瑄远去的背影,他心中百转千回“我不知道你爱我爱得如此深沉,如果早一点知道,我一定会等你,等你长大。可是现在,我的理智跟我说不能爱你,我的内心却在争吵,我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有了想要爱你的冲动。我告诫自己,冲动是魔鬼,我正努力打败它。如果我战胜了它,我会毫不犹豫地放任你离去。如果我战胜不了它,我就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