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Judy说准备和丙申结婚之后，她整个人都变了，变得不是很喜欢说话了。文不落解释说，这是间歇性精神自闭症，以前犯过两次，不过不用担心，一上班就好了。

　　如同往常一样，文不落和段小白每天都会搭车，Judy免费的顺风车，他们俩从来就没落下一次。今天略微有些不一样，往常都是Judy招呼两个人赶紧洗漱，今天段小白则是早早起了床，在客厅里等着。

　　文不落昨天跟他说的，让他今天守在门口，现在的Judy处在冷血时期，说不准就自个跑了。

　　“小白，你还没去上班啊？”

　　段小白正在刷手机的时候，突然听到苏圆圆的声音，他惊讶地抬起头来，看到睡眼惺忪的苏圆圆穿着睡衣。

　　“哎？你今天没去上班啊？”

　　一向是最早出发的苏圆圆今天没去上班，有点让段小白吃惊。

　　“我今天请假了，实在是太累了，今天休息一天。”

　　苏圆圆伸了个懒腰，没等段小白回答她的问题，径直钻进卫生间。

　　Judy和文不落下楼了，段小白站起身来，未见人先摆出一副笑脸。

　　“今天你俩倒是勤快，这么快就准备好了。”Judy看到段小白，笑着对文不落说道。

　　“有吗？我觉得今天空气不错，就早起了会儿，还别说，早晨的空气就是新鲜。”段小白从脑袋里搜刮出今有的一点理由，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原来你喜欢吸霾啊，这爱好不错。”Judy点了点头，今天雾霾天，她今天的晨跑都是带着口罩，段小白编的这段理由太苍白了，也不过脑子。

　　段小白尴尬地笑了笑，跟在两人后面。

　　“对了，小白，今天我们群里面收到一个消息，说是好像是有一个大项目，一个集团公司可能要引入我们的软件，你今天帮我看一下你们部门有没有动作，项目很大，但据说很难拿下来，据说这家公司的要求很多，很多都是定制化需求。”

　　车上，Judy说道。

　　“嗯，没问题。不过一般情况下，你们销售这边的动静都是最早的，我们都是后知后觉。”段小白觉得Judy进入工作的状态太快了，哪怕经过昨天情绪的洗涮，今天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还有，你们俩也帮忙留意一下，看看这家集团公司有没有熟人，不用担心我让你们俩打探商业机密，只是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网上再详细，也没个所以然，不如来个人聊聊更清晰一些。”

　　Judy认真地说道，作为销售，像这种大集团公司的项目，都是抢手的蛋糕，可不分区域。虽然现在还没有什么眉目，但是至少他们掌握到这家公司的基本动向，接下来就是掌握基本资料，拜访对方的公司。

　　虽然这家公司已经与业内很多公司主动洽谈了。

　　“什么集团公司啊？说不准就有熟人。”段小白漫不经意地说，说句话纯粹就是为了接话。

　　“惠力集团，一家有国企背景的制造型企业，总部在北京，全国各地分公司很多，是业内算得上数的企业。基本的资料我都有了，现在关键是如果有机会得到洽谈的机会。”

　　Judy得到的信息，是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打算邀请他们，虽然在业内也算得上是曾经的龙头，但是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和IT行业的飞速进步，如今他们这种曾经的龙头，已经远远没有原来的垄断地位。关键是公司的业务倾向，也开始慢慢转型，由以前专注于企业管理，变成了各个业务群，如今制造业管理这一块，俨然又被彻底淹没的架势。

　　愈是聊天，车里的段小白愈发能明白文不落的形容词，Judy确实是个精神分裂患者。原本很少聊工作的她，今天所有的说话内容，没有一句离开工作，而且听了这一路，段小白愈发能感觉到Judy的语气不同，不同于往日的温文尔雅和偶尔的俏皮霸气，今天的Judy，语气中仿佛都带着寒气，冷冽霸道。

　　怪不得文不落一路上都不说话。

　　公司的销售实际上是没有坐班的，即使是销售总监，也很少会出现在公司。今天五楼的办公室格外热闹，到处都是人，所有的会议室都坐满了人，段小白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这才知道原来公司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大多数人都没见过。

　　“Judy姐早！”

　　“Judy早！”

　　“Judy大美女早！”

　　一路上，都是和Judy打招呼的人，有的热情，有的潇洒随意，也有看着Judy眼冒精光的色胚子。Judy都是一一点头，脸上很自然地扬起官方的微笑，虽然已经是销售经理，但是她并没有自己的工位，现在她想找一个有熟人的空位。

　　一路上，都是和Judy打招呼的人，有的热情，有的潇洒随意，也有看着Judy眼冒精光的色胚子。Judy都是一一点头，脸上很自然地扬起官方的微笑，虽然已经是销售经理，但是她并没有自己的工位，现在她想找一个有熟人的空位。

　　“Judy！Judy！这边！”

　　远处，有人扬手打招呼，是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Judy和段小白点头示意，两人分开，段小白闪躲着走向甬道那头的技术部。

　　“Judy，你来了，10点到我办公室，惠力那个案子。”Judy还没走到那个李美娥的位置，就被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总监拦住了。

　　“李总今天又帅了，这才多久不见，帅气更上一层楼啊！”Judy笑着对面前这位梳着锃亮的三七分中年男人说道，心里却是骂开了，这是喷了多少香水，脸上擦了多少BB霜，鬓角和眉毛修的过分了吧？

　　“是吗？”李总用手擦了擦头发，颇有些害羞说道。

　　“那是！李总我先去和李美娥她们说两句话，一会儿马上到您办公室。”Judy看着他自恋的害羞样，想尽快回避一下。

　　李美娥，是Judy在公司里的好伙伴之一，是平时吐槽老板的最佳朋友之一，也是讨论名牌包包和名牌化妆品的最佳女人之一，除此之外，两个人其实没有任何其他交集。

　　“Judy！好久不见，想死你啦！”距离还有两米远，李美娥就已经嘟起她的小嘴，张开她略显瘦弱的双臂，迎向Judy。

　　“李美眉！我也想死你啦！”Judy伸出双手，和李美娥来了个大大的拥抱。

　　还真有点像多年没见的朋友。

　　“哇！兰蔻，美丽人生系列对不对？让我再闻闻”李美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抓住Judy的胳膊，闭上眼睛轻轻在Judy身上嗅了嗅，然后睁开眼睛，“芍药和玫瑰混合的幽香，简直是人间极致！Judy，你好有钱啊！”

　　“背着Prada的包包就别在这里酸我了，行啊你！让我端详端详，粉色配佳人，优雅从容，越来越有范儿了啊！”Judy一伸手，里里外外端详着李美娥身上这件名贵包包，羡慕地说道。

　　“还说我酸，你这醋罐子一打开，整栋楼都能闻到酸味儿！”李美娥任由Judy拿着包包翻来覆去，从别的女人身上看到的羡慕是她最希望得到的恭维，刚才进公司的时候，那些没品味的男人们看都不看她一眼。

　　“我现在都不敢跟你站一块儿，你看看你吸引了多少女人仇恨的目光。”Judy继续恭维，这李美娥最喜欢别人恭维她，能满足她那点可怜的虚荣心。Judy也正是看中了这点，只有骄傲自负，虚荣浮夸的女人，才最简单。

　　“再怎么着，我也比不过李粉头，你没看见那家伙今天的样子，浓妆粉面，跟个女人似的，也不知道在勾搭哪个。”李美娥看了一眼周围，哼了一声。

　　“是啊！刚才李老头叫住我，他身上那香水味，呛得我都快吐了，也不知道这家伙喷了多少！”Judy拉着李美娥坐在椅子上，“不过，今天怎么都过来了？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活动，难道是临时举办销售大会？”

　　“你还不知道？我跟你说，惠力那个项目听起来简直吓死人，整个集团公司投资超过三个亿美金，准备建一条全自动化生产线，这么大的一块香饽饽，这些苍蝇还不闻讯赶过来？”李美娥瞧着周围攒动的人头，撇着嘴说道。

　　“喔！”Judy点点头，“你身上这个裙子的花边可真漂亮，这些花是绣上去的！”抚摸着李美娥的裙子，Judy惊叹说道。惊叹是真的惊叹，她惊叹于惠力的大手笔，这确实是一块非常非常大的蛋糕。至于裙子上的花，说实话，这种黑纱添点红黄绿花的搭配，穿在李美娥身上，本就多余的粉饰，更加浓重。

　　“别打岔！接下来看老板安排，南北大区，估计会分几波人，你就一点不动心？”李美娥说道，她属于南区，本来一般情况下和Judy没有太多直接交集，也不会有太多利益竞争的场合，这次不同，作为南区销售第一人，她无论是能力姿色，都纵横无敌手，唯独北区的Judy，让她忌惮。

　　“还没谱的事儿呢！如果给我几百万，你说我动心不？这不都是废话。”既然知道李美娥高傲自负，这么直接挑明了说，Judy也不会藏着掖着，不动心那是虚伪。

　　“如果我估计没错，这次惠力单纯系统这一块的投入，应该接近一个亿，如果拿下来那可是百万的奖金，谅你也不会不动心。”李美娥对Judy的回答非常满意，她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这么大块蛋糕，假设，我说假设咱们公司抢到了，也不可能交给一个小团队去做，你们北区团队擅长流程运营，我们南区团队擅长制造管理，你觉得老板会怎么安排？”

　　“南北合作？”Judy疑惑地说道，两个销售团队合作这种事，很少发生，不过这次真的未必。

　　李美娥点点头，继续低声说道：“听说任雪那个贱人和秦睿那个渣男联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