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跃马旅馆
跃马旅馆是一座足足有二十五年历史的大旅馆。坐落在三藩市海湾大街和布雷顿街相交接的正方形广场的北侧。从跃马旅店向西向南走不到一百米便是华人聚集的唐山街,而向东北两百多米远便是繁忙的内河码头,地理位置相当的好。得益于老板的特殊的经营技巧,他的旅馆终是不缺顾客。一楼的酒吧每一天几乎都要经营到第二天的凌晨。
她的老板福克斯•跃马在淘金热兴起的时候跟着大部队一起来到三藩市,但是聪明而富有远见的他并没有一股脑的跟着去沙加缅度上游的河流中去寻找那些稀少的黄金,而是把注意打到了远道而来的淘金者身上。在联合——中央太平洋铁路还没有开通的年代,大部分人都是在穿过巴拿马地峡(也有走尼加拉瓜湖和尼加拉瓜河路线的)后在太平洋沿岸登船,然后经三藩市转搭内河汽船再进入萨克拉门托河的。部分北方俄勒冈地区的淘金客同样也要在三藩市换船,只有那些数量稀少的居住在落基山东麓的内地淘金客不是。
当淘金客们腰缠万贯准备返回东部老家时选择水路要比比穿过茫茫群山和凶狠的印第安人领地来安全得多。和名字一样狡诈的福克斯老板花了二十五年的时间把原本只有两间小木屋的旅店发展成高三层,砖石和木头混合结构,像一座城堡一样漂亮的大旅馆,他在这里娶妻生子安家落户。用美味的食物,安全而舒适的住所,以及为淘金客排解寂~寞的贴心服务赚走了那些一夜暴富的单身汉口袋里最后一点金沙。在河流中的金子被人挖掘干净之后,精明的爱尔兰人开始将旅馆的一层作为酒吧来经营~~~同时调整了应招女郎们的人种结构——来自清国和印支的小姐姐数量明显的增加了。
此时这个秃顶老板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奇怪组合。
一个年轻的有些过分的黄种人少年。他长得白白胖胖,脸上光溜溜的没有头发眉毛和胡子。光着膀子,腰间围着一块亚麻布支撑的短裙。肮脏不堪的赤脚边上是一个被头发和胡子遮挡住面容的醉鬼,浑身的酒气。这个小胖子正一脸嫌弃的用手倒提着醉汉的脚踝,斜着眼睛的打量着自己的这间小小的大厅。
夏介很开心,他看到了许多上辈子很眼熟的东西。
比方书擦得锃亮的燃烧着柔和火苗的煤气灯,装饰精美的神龛,神龛中银亮亮的十字架以及挂在它上面的倒霉孩子耶大叔。
“hello!”夏介兴高采烈的说。
“呃,您好。”
哇哦,哇哦,哇哦!他居然能听懂我说的话!
这就好办啦!
“请给弄些吃的,我饿坏了。在给我弄一身衣裳,开两间房间,我要洗个澡!”夏介语速很快的说道,然后瞪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眼前的秃顶老板。
“对不起,您在说些什么?”福克斯没听懂夏介的不通话。
说完他便看到对方一脸茫然的看向自己。
哦,又是一个年纪轻轻就被骗来花旗国做奴工的少年?不过又不像。不会是清国中哪家大户被拐卖来的少爷吧,你看着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头。应该是了,瞧他那可怜巴巴的眼神,还不会说英语。学了两句问候就跑出来了。
福克斯老板一时间竟然有些可怜他。
“老板?hello?”
“哦,内候哇。”福克斯连忙用自己所学不多的粤语招呼道。
“内候内候!”
在这白毛鬼佬的嘴里竟然能听到粤语,香江电影功不可没啊。
这时咣当一下子门响,大厅侧面的一扇玻璃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一个光这脑袋像个电灯泡一样的大汉一步三摇的走了出来。他穿着一件油腻腻棉麻混纺的水手背心,怀中搂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妙龄女郎。女郎的裙子被撩得很高,露出两条白生生的腿。两人走到柜台边的时候,夏介闻到一股子刺鼻的混合着酒精香水味,差点把他熏个跟头。那女郎一边娇笑着一边在壮汉的怀**来拱去,时不时的还冲着夏胖子抛个媚眼。夏介看见她的耻毛都因为裙摆的晃动而露出来了。
“妖艳贱货,不知羞耻!”
咦,哪里来的小丫头的声音?听起来还气哼哼的。
“喂!狐狸老头!给我弄一间房子,今天晚上~~呃~~我不回去了~呃~~船没啦,出不了海啦!”大汉一边打嗝一边大声的嚷嚷。长满黑毛的手臂还很不安分的在女郎的怀中摸来摸去。
夏介瞪大眼睛,福利啊福利,马上抹胸就要被扯掉了!哎呀,怎么谁把油灯给挡上了。
夏介只觉得眼前一黑,眼皮一麻。接着那个小姐姐怀中的漂亮小兔兔便看不见了。
“不许看,污眼睛~~~”大王的声音适时在耳边响起。
“你一个程序懂得啥~”
“就是不许看!告诉你,偷~窥会长针眼的!”
眼皮又开始乱跳,这是不好的征兆。
“我这是在考察,批判之前的认真观察你懂么?回头写进小说中,批判一下陌生男女之间在光天化日下赤身裸体拉拉扯扯的社会不良风气。”夏介表情严肃。
“那你啥时候考察考察我呀~~~哼哼。”
“你一个光球有啥好考察的,又不是俩高阶圣堂合体~除了光还是光的。”
“切,反正不许你看~”
不看就不看,一会我自己用眼角余光看。
咦,小姐姐人呢?
夏介一个不留神,旁边的水手和女郎都不见了。
“靓仔,你喺揾咩?”狐狸老板看着夏介笑眯眯的问。
“哦,我冇再揾咩。老板,呢度系广~东呀?”
“广~东?呢度系三藩市呀。”
旧金山撒?!
夏介震惊了。
“你知道哈利•波特,梅林,甘道夫,德拉库拉嘛?”后面几个人名是夏介用英语说的,字正腔圆,他决定试探一下。
“??”
看到老板的反应,夏介略微有些放心,看来这是个正常的世界,没什么神神鬼鬼的东西。
没有超自然的存在,自己看来还是大有可为的~~毕竟上辈子的电影中已经深刻的告诉了我们,在中古时期想获得超自然的神秘力量必须要通过自身天赋才行,后天学习是没用的。
“哦,老板,我要住店。”下接一边说,一边从短裙(好羞涩)下面掏了掏,掏出一枚带着体温的银币来。
这枚硬币又大又圆,正面是一个侧身坐着的手拿鲜花的长裙女人,四周环绕着十三颗星星。银币的背面是一只抓着箭和树枝的老鹰,环绕着刻着“UNITED STATESOF AMERICA,TRADEDOLLAR”的字母。
福克斯•跃马试了试银元的成色,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毕竟这是从别人胯下翻出来的玩意,纠结程度仅限于掉在米田共上的钞票。
“仲要一份有新鲜肉嘅晚餐嘅,”夏介补充到。
福克斯点点头,安排侍者将夏介和他的“行礼”带到客房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