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门村里现神通

张锡风身心健全,有这许多绝世佳人在侧,怎会不心动。

他走了一会,便动了心思,央着女弟子们走在自己身前,说是要好好欣赏欣赏她们走路的风姿。

女弟子们对少主自是百依百顺,当下娇笑几声,便婀娜多姿的走在前面,当真是风情万种,仪态万千。

张锡风只觉得眼前一亮,随着一阵清香飘过,出现一片彩霞浮动,他的眼光紧紧追随着那四个优美地扭动着的臀部,女弟子像风一样地飘,他的心则像在蜜罐子里面爬。

此时张锡风和四位女弟子是各有心思。张锡风适才已充分感受到了女弟子的温存和美好,当吴六一说他喜欢女弟子时,他其实是心有戚戚焉的,特别是身边女弟子的秀发和发带轻拂到他脸颊的时候,他的心中更是一荡一荡。

然而,他可以亲她们,抱她们,却不敢……,他不是渣男,必须对这些女弟子的未来负责。

女弟子曾有旧主人,据说生得风流倜傥,更是文武双全,她们当年也是发自内心的爱他敬他,小日子过得说不出的快活幸福。

然而突然有一天,最敬最爱的那位公子师父突然变成另一副面孔,成了一个杀人恶魔,一心要置她们于死地,竟干出禽兽一样残忍的勾当来——不知有多少姐妹被他活活烧死淹死!

她们几个幸运儿,阴差阳错地得到新主人的救援,才免于死难。

在跟张锡风几个月的接触中,女弟子深深感到,这位新主人虽然颜值略微欠奉,但无论武功还是人品等均远远胜过旧少主,于是,四颗冰封的心重新火热起来。

然而张锡风却似乎受到过比她们更大的伤害,对她们青春美貌竟视若无睹,内敛而含羞。

尽管她们貌美如花,青春洋溢,热情似火,但张锡风却与她们止乎于礼,最多说说笑笑,搂搂抱抱,从未有过云雨之事。

她们替张锡风洗衣物时,偶尔也会在被褥或裤子上发现一些“地图”,他当是没有生理方面的问题。

总之,这位少主身上透着点邪门,谁也摸不透。

女弟子们都暗暗下了决心,一定要用自己的美丽和温存去融化新主人心中的坚冰,让他感到幸福。

五人默默的同行,心中都装着心思。不知不觉中,大家都深深爱上了对方。只是不说。

走了数百步,张锡风再也忍不住了,冲口叫道:“风儿、雪儿、花儿、月儿,你们都好美,我真的好喜欢你们,好想跟你们在一起!请放心,我绝不会像薄幸的旧主人那样对你们的。”

原来这四位美人有着颇为动听的雅号:风、花、雪、月。

风花雪月四美听得这颠三倒四,词不达意的话,总算明白张锡风喜欢自己,便一齐下跪致谢:“谢少主垂爱!”

张锡风衣袖轻挥,将她们尽数搀起,柔声慰藉道:“若四位姑娘不嫌弃,且陪在下嬉闹个一年多,游遍神州大地,倘真的还回不去,便……,就算真的有办法回去,有你们四人相伴,我也舍不得啊!”他红着脸,不好意思再说下去。

他素来愿与四女平等相处,四女却甘当下人弟子,敬他爱他。

风花雪月四美听了少主的质朴表白,个个心中喜极,皓齿轻咬朱唇,流出泪来,一齐点了点头。

张锡风猿臂伸出,将四美搂在一起,柔声道:“其实,我在家里时就很仰慕喜爱你们!”

张锡风所言自然非虚,但四美怎能听懂其中的玄机,她们素来对少主敬服有加,于是一齐柔声道:“谢尊上欣赏!”

张锡风哈哈一笑,快步向前,风花雪月娇声叫道:“少主等等我们罢!”张锡风停下脚步,等心上人跟上来。

中午,五人在江边莲坨用了午饭,又游了附近的下牢溪和三游洞,在峡江的石壁上附庸风雅的效仿白居易、白行简、元稹和三苏父子们题了词。

张锡风想不到什么好句子,只好大笔一挥,刻下“张锡风到此一游”几个大字,风儿轻声一笑,刻下“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大隧之外,其乐也洩洩”几列娟秀的字。

五人过了南津关,这正是长江上中游的分界线,江水流到此处陡然变宽,从五十来丈变为三百余丈,流速也平缓下来,后人有诗描绘此处江景,“峡尽天开朝日出,山平水阔大城浮。”

圆形的夷陵城便在远处不远处浮出旷野。

渡黄柏河的时候,张锡风斜靠在舟上,眺望着远处江中若隐若现的葛洲坝岛(现已因修建葛洲坝电站而湮没)。已是下午时分,晚霞映红了河水,也映红了船上人。那位叫风儿的女弟子此刻正披着霞光,远眺对岸美景,江风吹过,丝丝秀发和白衣随之飘荡。

微风中,一缕柔发也轻轻拂到张锡风的脸上,挠得他怪痒痒的,张锡风扭过头来,不由大吃一惊。

映入眼帘的正是风儿那白中泛红、在夕阳下如珊瑚般剔透之色的绝美脸蛋,只见她峨眉如黛,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自己,虽然用蒙纱遮住口鼻,但绝代的芳华怎么都遮不住。风儿和张锡风四目相对,都是微微一笑。

张锡风只觉得风儿的笑靥竟是这般迷人,心中砰砰直跳。突然想起来坊间盛传的一个荤段子,不由满脸通红,呵呵笑了起来。

风儿是张锡风最心爱的女弟子,见少主盯着自己,突然傻笑,很是吃惊,连忙问道:“少主,您怎么了?”

张锡风裤裆抵得紧紧的,捂着嘴,道:“没什么,我是见江南那葛道山一高一低,恰似一副磨基一般,很是有趣。”他与四美同舟,心旷神怡,顺手便往江南那么一指。

风花雪月四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见江南绵延群丘中葛道山绝壁兀立,俨然与旁边的小丘陵组成了一副磨基,在长江边上显得蔚为壮观。

一位叫雪儿的弟子柔声赞道:“少主真是神通广大,虽然对夷陵城的街坊不甚了解,对周围的山川河岳却是信手拈来,真是博雅鸿学,才高八斗。”张锡风爱惜的捋了捋她额边的鬓发,并不答话,心道:“他日我定捣得你们四个哭爹喊娘,比那磨里磨出的糨子还多!”

过了夷陵城,渡过临柏河,便是土门地界,无边连绵的丘陵地貌。

远远望去,但见枫叶火红,银杏金黄,松柏苍翠……,山峦起伏,农舍梯田点缀其中,炊烟袅袅,一派祥和景象。

张锡风赞道:“雪儿,这儿的景色真美,就如一幅水墨画一般。”雪儿是他第二心爱的女弟子,却是颜值最高的。

他私下里替风花雪月四女打过分,以雪儿百分计,风儿九十九分,花儿和月儿各九十五分。雪儿不仅颜值高,也很乖巧,才艺在四女中最高,颇通琴棋书画。张锡风对她的才华爱惜得五体投地。

雪儿将双手摊开,笑着扁扁嘴,摇摇头。

张锡风有自知之明,他不善用毛笔,故而极少写字作画。他还以为雪儿是在指摘自己画工太差,当下爽朗笑道:“咱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若风景似我的鬼画符一般,倒也很难看得紧!”

雪儿听了他的话,急道:“少主,雪儿并不是那个意思。您风流酝藉,雪儿崇敬得紧呢!”她生怕被少主误解,一时激动,竟坠下泪来。

张锡风见她落泪,甚为疼惜,从怀中掏出一方手帕,替她擦拭泪水,柔声道:“好妹子,你哭什么。我的画作拙劣不堪,本来就是鬼画符,以前别人都这样说的,我可从不在意。心爱之人实事求是说出来,有什么不对了!”

风花雪月四女一齐道:“少主过谦了,您的画作典雅质朴,超越米、黄,直追李、范。”

张锡风听到四位佳人的夸奖,不禁哈哈大笑,道:“这话说的,各位实在太抬举小生了!幸好我尚有自知之明。”他明知诸女是因为爱而吹捧,但他享受的就是这番爱。

此刻他心中喜悦已极,于是聊发了少年狂,一个筋斗翻下马来,便如脱兔般向路边窜去。他在丛林深处漫溯,先撷下一缕秋草,又摘下一枝香兰,返身回来,小心翼翼的佩在雪儿的发髻上,端详了半晌,笑道:“雪儿,别哭鼻子啦!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多美。”

见雪儿被自己逗得破涕为笑,张锡风坏笑道:“好妹子,亲我一下好不好?”雪儿点了点头,依言在他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少主好哥哥,雪儿永远乖啦,永远永远听您的话!”

张锡风哈哈笑道:“嗯,我说得有道理的话,你听听倒也无妨,那些胡言乱语的疯话,可不必听。”

风花雪月一起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初秋,薄雾轻绕。张锡风站在半山坡上,微风中风花雪月的衣衫轻摆,令人心猿意马、浮想联翩,他一时兴起,便欲做楚狂人,袍袖挥舞,高诵一阕《离骚》,飘飘欲仙。

天高气清,飞霜凝洒,悴叶飘零。夷陵城东南的土门张家村此时正是一片繁忙的丰收景象。

白的棉花,金黄的稻谷早已收获装车,黄色的黑色的羊群散落在河畔,悠闲地啃着不多的青草,一位清瘦的长须老者,身着黄衫,手执钢鞭,侧跨在马上,拿着一个葫芦,咕咚咕咚喝着酒,大有超凡脱俗,放诞不羁的隐士风范。

五人说笑着来到老者近前,张锡风拱手施礼道:“仲友老先生安好!”原来这位老者正是当年威震襄阳江陵夷陵三地,在沙市江面技惊各船,只身制止过一场惨烈械斗的长江大侠张惟孝老先生,字仲友。

张惟孝正欲答话,突然神色微变。远处一阵躁动,但见数百骑马队卷起漫天的扬尘,从北边呼啸呐喊而来,接着便是一片火光和哭号,原来是逃难的百姓,后面跟着一支蒙古军的骑兵,在紧追不舍。

张惟孝微微一惊,将钢鞭拄地,眯着眼睛细观来犯之敌。

原来,此时蒙古军不仅集结重兵围攻襄阳樊城等重镇,还游骑四出,骚扰周边地域,试图切断襄、樊的外援。从峡州夷陵到鄂州武昌的广大地域,都时常遭到蒙古游骑的骚扰,百姓不堪其苦。只是此次竟出动百骑之众,倒甚为罕见。

说话间这队蒙古骑兵已追上那群百姓,笑嘻嘻地抡刀便砍,人群中顿时传出一片哭喊声,十数名百姓立时横尸于铁蹄之下。

一名八九岁的小男孩跌倒在地上,见到蒙军的凶残,吓得哇哇大哭起来。孩子的父母见宝贝遇险,不顾一切的抢上去救。一名蒙古兵士手起刀落,将一家三口斩为六段。

“哎呀!”风花雪月个个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

见到蒙军的暴行,张惟孝气炸了肺,大喝一声,挥着钢鞭拍马冲上,身旁的数十名庄丁也一齐上马跟了过去。

对面几匹快马奔来,马上的蒙古兵士挺枪便刺,张惟孝闪过,将鞭上举,对着这人的脑门便砸,“啪”的一声正着,天灵盖开裂,脑.浆迸流,尸体跌下马来,滚落在尘埃中。

另外几个蒙古兵见张惟孝如此了得,心中不由惧了,拍马便往后走。好个威猛老英雄,但见张惟孝双腿一夹,胯下马便似踩上风火轮,紧紧追上,钢鞭下处,血光四溅。

张惟孝连斩数敌,神威赫赫,鹰目半闭,向着那百余敌骑扫去。他眼光中自之有一番威势,被他扫过的人不由后背脊发冷,心中胆寒。竟无人再敢出去挑战。

风花雪月见到蒙古军滥杀无辜,很是气愤,不待少主发令,便拍马冲上,要去斩妖除魔。

张锡风瞧着女弟子的飒爽英姿,心中甜美畅快,寻思道:原来这几位妹子不仅容貌绝美,这心灵也是挺美的。我先前倒是低看了她们!

一员蒙将瞧见雪儿正伏在地上为一位受伤的老人料理伤口,偷偷绕到她的身后,大喝一声,将手中弯刀斩落。雪儿听声辨向,侧身避过刀锋,腾地一个倒蹬,就像脑后长了眼睛一般,一脚向后踢出,正中蒙将膝盖,将他踹倒在地。风儿跟上一剑,将蒙将钉了个透心凉,望着雪儿笑道:“姐姐,武功再高,打仗时也不能分心哟!”

雪儿笑着回道:“有咱们少主候在旁边,还有什么可怕的。若我真遇到危险,他自然会出手保护我的!”

风儿嘻嘻一笑,道:“也是了,少主最喜欢你了,那舍得看见你受伤!”

雪儿嗔道:“也不知道少主嘴中一天到晚念叨着的是哪个的名字!”她们两人都很受张锡风的宠爱,彼此感情甚笃,经常故意拌嘴逗乐。

两人嬉闹着斗了几句嘴,齐声而笑,双剑合璧攻出,花月二女也从两边杀来,风花雪月四柄长剑合在一处,齐齐杀出,煞是好看。

只见四大美人都穿得一样的素服,白衣淡雅,秋风吹拂下说不出的优美动人;使得又是一样的剑法,剑影飘飘,玉凤妖娆,变化莫测,上下翻飞中宛如四只翩翩起舞的玉蝶。剑光所至之处,飞珠溅玉,耀眼生缬。

一片剑光血雨中,立时有十数名蒙古兵毙命倒地。

蒙古兵虽然悍勇,见这几个美貌的姑娘如此英勇神武,一时再也不敢上前来砍人。

张锡风见自己的女弟子杀得敌人人仰马翻,且招数美妙之极,不禁心旷神怡,有些得意洋洋。他斜眼望去,只见蒙古军的马队中赫然绑缚着一个人,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嘴中还塞着一块布条,不禁有些奇怪。凝神再看,却吓了一跳,原来那被绑着的人正是他刚刚结识的朋友——名将之后张锦树。

张锦树脸色灰白,被侵了水的牛筋和麻绳五花大绑在军马上。

张锡风提了口气,拔出匣中三尺水,高高擎起,在半空中划了道圆弧,便纵身前行,要去救张锦树。

“拦着者死,避我者生!”张锡风大喝一声,仗剑疾冲!

他剑势雄浑之极,身如猿猴窜枝,势如龙蛇疾走。身随剑走,剑随身转,恰似鹰隼冲天,又如猛虎扑地,普通蒙古兵哪里遮架得住。

剑光所过,一片血光冲天,转瞬之间已有八九十名蒙古兵毙命。

张锡风几个纵跃,奔到了张锦树身前,在旁边看管张锦树的几个蒙古兵见他突如飞将军一般冲到面前,吓得魂不附体,纷纷丢下兵器,披靡而逃。

张锡风哈哈大笑,懒得去管他们,一剑斩断捆缚张锦树的绳索,拱手道:“兄弟,受苦了!”

此时,这股蒙古兵大半已被歼灭,就算有少数几个侥幸生还的,也再也不敢上来挡敌,“啊噗啊噗”的拍马逃去。

风花雪月走上前来,见张锡风白袍上溅满了鲜血,个个失声尖叫:“少主,您受伤了!”流出泪来。

一齐上前,要替他包扎伤口。

张锡风笑道:“这些都是敌人的血。我若这么容易就受伤,怎么来保护你们,怎么还有资格当你们的少主和公子师父!”

四个美人的脸都红了。

张锡风正色道:“你们去照顾张公子吧。”这是他近日来说的不多的正经话。话刚出口,他就已发现自己似也可算张公子,便咧开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