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的一些疑惑，素慧如心情也好了起来。

　　秦逸见她不再是衣服愁眉紧锁的样子，道：“总算看到你的眉头有所松开了。你的相貌本来绝佳，可是总锁着眉，给人一种难以接近的感觉。现在好多了。”

　　“真的吗？呵，这点我倒没发现。”素慧如似乎想到了什么，指了指前面的一个岔口，道：“那个岔路可以通向一个小院，院子是供府中的管事夏天休息乘凉的，里面的布置还算精致，现在虽然是春天，但去坐坐也不错。你要不要去？”

　　“都走到这里了，去去也无妨。”秦逸还不知道，就是因为这句话，害得他七弯八拐的走了好长一段路。

　　期间，他问了三次“还有多远？”素慧如的回答是“快了”。问了四次“怎么还没到？”，素慧如的回答是“就快到了”。

　　最后，秦逸道：“还看不到我就要折返了。”终于，素慧如指了指面前的垂柳林：“就在里面。”

　　确实，走进垂柳林，素慧如所说的那个院子就在里面。

　　院子确实精致，才三丈见方的大小，却包含了水塘，凉亭，石桌椅，盆栽等等。

　　不过，秦逸现在最为感叹的不是院子的精致，而是素府的大小，“真想不到，咱们走了半天，还在素府，我之前都有点怀疑会走出素府，看来，担心是不必要的。”

　　素慧如轻笑：“这里只是分府，还不算太大，等到了京上的主府，你就知道什么叫大了。”

　　“我在想，盖这么大一座府邸，会不会太浪费了。”

　　素慧如毫不掩饰，道：“说一点也不浪费是不可能的，但仔细算算也不算太浪费。毕竟，这里的府邸不单单是为了居住。有时候，一些重要的生意都要在这里谈。加上那么多护卫、下人，没有一定的地方，确实很难容下。而且，那些人住在哪里都是住，对他们来说，住在素府的围墙这边，或那边都没什么关系。这样算算，素府只是围墙圈的大而已。”

　　“恩，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现在很想知道，我们现在处在素府的什么地方。”

　　素慧如听到这个问题，似乎犹豫了一下，最后坦白道：“说实话，我带你兜了个圈子，之前我们下车的地方在离北门不远的地方，现在，我们快到南门了。后院都被我们绕过了。”

　　“什么？”听到这话，秦逸算是无语了。

　　正在这时，有道身影也进了院子。

　　没想到院子里会有人，那人停了一下，接着又缓步走了进来。

　　素慧如看清来人面貌，似乎变得更开心，道：“舒燕姐，怎么是你啊？上午我去账房找你，结果我二哥说账房封了，我正愁没机会去看你呢！这么巧在这儿碰到了。来来，咱们先坐下。”说着素慧如将舒燕往一旁的石桌椅那边拉。

　　舒燕看了看秦逸，顺着素慧如，边走边问道：“大小姐，这是谁？”

　　素慧如见舒燕叫自己大小姐，忙道：“舒燕姐，咱们多年同窗，没必要那么见外，我以前不是也说过吗，在没人的时候可以就叫我慧如。”

　　舒燕看了看秦逸，似乎在说“现在旁边有人”。

　　素慧如明白她的意思，“这是我的护卫，姓秦。咱先不说这个，舒燕姐，上午在浴堂碰到后，我就一直没时间去看你，实在不好意思。上次来这里还是将近一年前的事了，这段时间你过得还好吧？”

　　舒燕道：“恩，还好，上午实在不好意思。”她说的当然是浴堂的那件事了。

　　素慧如似乎不想在那件事上纠缠，道：“别提那些事了，舒燕姐，这些年，账房在你的打理下，一直有条不紊，我也在京上的主府打理过一段时间的账房，那其中的辛苦，若不是亲身尝试，是很难真正体会的。账房因为有你坐镇，我放心的很。不过，你也因此而责任重大，可不能有丝毫大意啊。”

　　舒燕似乎心情不佳，进来到现在都是一副冷淡样子，“大小姐放心，账房一切妥当。哎！这个院子很少有人来，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碰到你。”

　　素慧如也有些感慨，“我记得第一次来分府的时候，正好是我出外游历的第一年。”

　　舒燕也似乎陷入了回忆，“那一年，你还是个小姑娘，却已厌倦了府里的束缚，坚持要出门游历。”

　　“我知道，那时对不住你，因为我出门游历，也让你失去了侍读的差事。”

　　“不过，我虽然失去了侍读的差事，你却举荐我到账房做事。我虽然不喜欢账房的勾心斗角，但起码来说，你还是有恩于我的。”

　　素慧如道：“其实，我举荐你，是因为信得过你，加上你在侍读的时候，表现出了惊人的记账天赋，所以，在父亲训斥我多管闲事的时候，我依然坚持举荐你。那一年，正好素府要在这里开分府，你也幸运的被调到了账房做事。”

　　舒燕这时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笑意，“那一年夏天，你游历路过这里。我知道消息，老远的就去接你。之后，我们就在这间院子乘凉，闲聊。”

　　素慧如感叹道：“那时候真好，我才十四岁，你也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姑娘，加上刚分开不久，什么都可以毫无顾忌的谈，那时候的笑声也比现在要多得多。”

　　舒燕有些无奈道：“哎！美好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转眼，已经五年了，五年的时间，足以让很多事情改变，我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毫无杂念的舒燕，你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无忧无虑，天真率直的大小姐。”

　　素慧如道：“我也相信人是会变的，但我同样相信认得本性是不会变的。我之前举荐你，就是看好你的本性。我相信，到了关键时刻，你的本性会选择正确的路。”

　　舒燕苦笑道：“呵……正确？正确是什么东西，我现在已经分不清了，好了，大小姐，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离开了！”

　　说罢，舒燕起身离开。

　　似乎跟大小姐在一起，已经让她心绪不宁。

　　舒燕走后，素慧如沉默下来。良久，秦逸道：“回忆是美好的，但她刚刚所说，人是会变的。但不管别人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还是要吃、要穿、要睡，要过自己的生活。”

　　素慧如起身，“不错，不管别人变成什么样子，我们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说罢便抬步离开。

　　秦逸问道：“去哪里？”

　　“出南门，吃饭。”

　　…………

　　确实，这个世界就是如此，身边的人总是在不断的变化，但我们不能因为别人的变化而停止自己的生活。也许，照常生活，留住自己心里的本真，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