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死里逃生
:“好。”他看了我一眼就转身上楼。
:“子辰,我十岁那年说长大了要嫁给你,你笑是默认还是拒绝?”我已经完全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境,只脱口问出了困惑了自己十几年的问题。
他的背影微微怔了怔后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何来娶你之说,更何况我不会娶一个心肠歹毒的人。”决然的走上楼关上房门,整个过程都没有再看我一眼。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怎么被强扒掉裤子按着跪在那一堆碎片上的,只觉得像是有一千把小刀硬生生的插进了皮肤和骨头之间,我没有哭也没有喊,异常冷静的看着身体里的血涌出来将晶亮的玻璃染成了妖艳的红色。
后来韩雪和樊樊闯进苏家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我就哭了,眼泪像是被拧开的水阀。
我被樊樊用衣服裹着,然后他抱着我不住地说:“姐我带你去医院,乖,不哭。”可是他自己脸上的泪水却全部滴在了我的胸前,泅湿了一片。
后来韩雪说不会放过苏家和陆子辰,我笑笑说“那是我欠他们的,就当还债。”韩雪戳着我的脑门说我傻,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只是怕他出事。
这世上有许多感情都是说不通的,爱了就是爱了,就算是犯贱也舍不得放弃,比如我爱陆子辰,比如韩雪爱陈树。
大学毕业后,我在一家房产中介上班,薪水低的可怜,可是那时候确是樊樊正花钱的时候,我不得不同时打好几分工,每天像一只陀螺似的忙的团团转,樊樊知道后威胁我说如果我在这样累他就修学,于是我不得不开口找韩雪借钱先顶过这一段时间。
我还没开口她就直接给了我一张卡说慢慢花,不够在找她要,我没说谢谢,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不需要那般虚伪的客气。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韩雪,因为他和陈树偷偷去了法国,他们在那边登记结婚,我知道后只连连骂她傻,她说“如果这辈子我错过了陈树我会遗憾一辈子。”然后我就挂了电话,不是生气了,而是感动,为她这份对感情的笃定而感动。
他们度蜜月回来后我已经彻底的接受了他们在一起的事实,在相处中我也终于渐渐明白韩雪为什么会说如果她错过陈树会遗憾一辈子,因为那真的是一个极好极温柔的男生。
我时常会和樊樊开玩笑说:“要是我遇到陈树那般好的男人我也把自己嫁了。”
樊樊只是笑,什么都不说。终于在他们在一起的第三年我发现陈树除了有自己的娱乐公司还有一家大型赌场和大型娱乐会所,并且他做了许多违反法律道德的事情。
我提醒韩雪她只是说“我什么都知道,我相信他会收手的。”我知道韩雪的脾气,所以除了叹气担忧之外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韩雪和陈树去度假的时候,韩雪的父亲意外去世了,我打给韩雪的时候她没有哭,只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当天夜里她赶了回来,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刚走进灵堂她就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陈树赶忙扶起她。
:“你在这儿假惺惺的伤心给谁看?”一个穿着丧服的年轻女人红肿着眼睛挡在韩雪面前,韩雪只低着头从她身边绕开。
:“这些年你怎么对你爸的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老爷死了你知道回来分家产了是吧?”女人边说边拭泪,一派凄楚可怜的模样引得周围人不住的对着韩雪指指点点。可是我分明看到那女子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精明。
那女人干脆扯着韩雪的衣服噗通一声跪下,捂着肚子声嘶力竭的哭喊:“求求你了小雪,你给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一条活路吧,老爷不在了我就只有这个孩子了呀,小雪。”我真的特别佩服那女子的演技,简直入木三分。
韩雪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把头抵在陈树的肩上,她闭着眼睛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可我却感觉到了她身体里面散发出来的浓浓的悲伤。
我走过去抱了抱她:“不怕,有我们在。”她轻轻的推开我,牵着陈树往灵堂走,而那个女人却像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似的。
:“小雪你十几年不回家,全靠我一个人里里外外的操心,现在你就回来跟我争财产我这日子没法过了。”说着佯装要撞墙,周围的人赶忙拉住她并连连指责韩雪,更有甚者要赶她出去。
:“够了,谁给你们权利在这儿说三道四的?”陈树护着韩雪朝众人怒吼。
:“陈树,你不要再说了,我们家的事你不懂。”韩雪走到那女人面前笑了笑说:“你里里外外操心怪谁呢?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袁枚我告诉你这些个心你他妈都活该操,你不是要撞墙吗?你倒是撞呀,你撞呀!”
那女的脸色惨白的咬着嘴唇发抖,可当她听完韩雪的下一句话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韩雪转身在灵堂前拜完后站起身对着满堂来吊丧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后才说:“感谢各位来送我父亲最后一程,我将代表父亲将他所有的财产捐给慈善机构,我想父亲如果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韩雪的一番话惊呆了众人,然而最无法接受的当然还是袁枚,她当场就晕了过去,现场一片慌乱,而韩雪只是淡淡撇了她一眼后就端着遗像连夜将韩父的骨灰送回了老家葬在了她母亲的旁边。
再回到这里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了,她很快办理了财产公证并将它们全部捐献给了红十字会,报纸上大肆宣传,一连占了一个多星期的头条。
直觉告诉我那个叫袁枚的女子不会就这样放手,她耗尽青春耍尽手段最后却落了个人财两空的下场,我想无论是谁都不会善罢甘休,可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报复来的如此之快。
一大群人聚在星启狂欢,大家一起唱了《同桌的你》然后拥抱哭泣象征着这一段岁月的终结。大概夜里两点多才陆陆续续的散了场,我扶着喝的烂醉的韩雪踉踉跄跄的的往租屋走,韩雪尖细的高跟鞋拍打着地面发出“嗒嗒”的响声。
我告诉韩雪说有人在跟着我们,她使劲弹了一下我的脑袋说:“瞎说,你看周围多安静呀,这地方鬼才会跟着你。”跟人不在安静的地方难道在闹市?这丫铁定断片了所以我抽了抽嘴角决定不理她,掏出手机边走边给陈树发短信。
又歪歪扭扭的走了一段路,我低头看见我们俩身后有一条黑影,我猛的回头看见一人穿着黑色衣服和鸭舌帽,一时看不清男女。
这是条小巷道,虽然有灯光但并不刺眼,他却带着鸭舌帽和大黑超,未免太奇怪了一点,就在我愣神的功夫她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恍惚看见她好像在兜里掏了一把水果刀出来,于是拉着韩雪没命的跑起来。
:“苏晓霏你丫抽风了?。”韩雪抱着旁边的柱子喘气死活不愿意再跑了。我怎么拉也拉不动。
:“小心。”我一把推开韩雪,那把刀就顺着我的腰部刺过去,割开了一道口子,我捂着腰拉起摔倒在地上的韩雪就往前面跑。那人却像是疯了一般奔过来叫嚣着:“我要杀了你。”
我和韩雪都喝了许多酒,没跑几步脚就开始虚软,我脚下一滑正好踢到不知道谁扔在路上的酒瓶,直直的摔在了地上。不过那人却绕过我用刀刺向韩雪的大腿我抄起脚边的酒瓶就砸向他,还没砸到就被他一脚踩在了我的手腕上,他狠狠地踢了我几脚后才转过身体走向正拖着被刺的血淋淋的大腿向我爬过来的韩雪。
她一脚踢在韩雪的肚子上然后才拎起她:“好一副姐妹情深,可惜缘止今日了。”我越听越觉得他的声音很熟悉。
韩雪冷冷的笑着说:“你费尽心思不也什么都没得到吗?说到底你不比我更可怜?”如果我刚刚只是怀疑是袁枚那么现在我可以确定了。
韩雪的一番话似是惹怒了她,她把韩雪推到地上,没命的踢打着她,韩雪疼的在地上蜷缩着打滚,我爬过去抱着她的腿喊韩雪快跑,可是她压根爬不起来,苍白的脸上冷汗淋漓,裙子底下隐隐有红色的血痕。
袁枚举着刀朝我扎下来,我松开她朝边上一滚,正好挨着韩雪,我抱着已经进入昏迷状态的她在她耳边哭喊:“韩雪你不要睡着,陈树马上就来了,你醒醒呀!”
:“死到临头了还要矫情一番。”
:“我求你放过她,要什么我都给你,我求你。”
她蹲下身捏着我的脸说:“晚了,都晚了。”便狠狠的将我一把推到在地上,用脚踩着我的脑袋拿着水果刀朝韩雪的胸口扎去,我用手死死的握住刀身,掌心已经痛得麻木,整个手都被鲜红的血染的绯红。
她旋转着刀柄,我的掌心已经模糊一片,似乎每一根血管都已经被绞断,血汇成一股从刀尖往下流,意识也越来越弱,当我以为自己快要死掉的时候陈树恰好赶到了,他一脚踢开袁枚便抱起韩雪和我往车子里面走,刚打开车门他就抖了两下之后把我和韩雪扔进了车里而后趴在车门上不动了,袁枚像疯了一样跑走了,我急忙下车绕过去一看那把水果刀正插在陈树的肩头上。雪白衬衫上鲜红的血迹灼烧着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