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梦中的婚礼
我疑惑的捡起笔记本翻开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贴着我的照片,几乎记录了我所有幸福快乐的时光,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在我的脑海里盘旋,我似乎又回到了那些清苦却快乐的日子,似乎我们所有人都还好端端的坐在星启的包间里给我庆祝18岁的生日,可是...纵然回忆在美好,也仅仅只能回想了。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哪么多歌手作家都会发出“回忆越是美好就越是伤人”的感慨,因为我们经常会把美好的回忆拿出来和糟糕的现状对比,如果能像金鱼那般只有七秒钟的记忆该有多好?
最后张照片的下面,写着一行密密麻麻的话,我不禁小声的读了出来。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生与死 。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 ,不是我站在你的面前 ,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而是爱到痴迷 ,却不能说我爱你 。 无意之中看见了这首泰戈尔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我却觉得这恰好诠释了我的感情,无论我爱的有多痴迷,却始终不能说一句我爱你,仅仅只有在梦里才敢轻声低喃一句雯雯我爱你。”
读到最后那句“无论我爱的有多痴迷,却始终不能说一句我爱你,仅仅只有在梦里才敢轻声低喃一句晓霏我爱你。”的时候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掉落在了日记本上,泪水和墨汁晕染成乌黑的一片。
轻轻放下日记本,仰卧在沙发上,泪水从眼角滚过溜进发丝消失不见。我从来不知道这世上竟然还有这样一个痴痴恋着我的人,只是樊樊你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还有谁能帮我,莫名其妙的就在手机上按出了NILL的电话号码,直觉告诉我他是此刻我唯一一个能依靠的人尽管我们只见过一次面聊了不超过五分钟。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疲惫男声,那一瞬间我所有的心理防线都崩溃了,哇的一声大哭。
:“你怎么了?”
:“樊樊不见了,我的樊樊不见了,我求求你帮我找到他,我不能没有樊樊。”我歇斯竭低的吼叫着。我想无论是谁都会被我当时狰狞的面孔吓坏。
手机的另一端是长时间的静默,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气声,像是在极力的控制着某种情绪的蔓延。许久他才开口:“你去找江离吧,他会帮你。”之后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电话蹲在原地发呆,江离?他会帮我吗?当我握着手机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铃声却疯狂的叫着,我惊惊慌慌的按下接听键喂了一声,听筒里传来了一声咆哮。
:“苏晓霏我让你尽管发疯你就真的给我消失了是吧?老子办公室就在你病房旁边你不知道啊?电话还打死不接,你死哪儿去了?”一大串的抱怨在此时听来却比任何安慰都受用。
我吸了吸不停往外冒的鼻涕,声音嘶哑的开口:“我回租屋找樊樊了,他不在这儿,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我...”说着说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往外冒,仿佛被拧开了闸阀的水管,眼泪哗啦啦的往外冒。
:“好啦,只要你听话樊樊会回来的。”
突然温柔下来的语气让我颇有些不适应,但还是欣喜若狂的开口:“真的吗?只要我听话樊樊就会回来?”
尽管这是句被用来哄小孩都嫌幼稚的话,可我却相信了,或者换一句话说,我宁愿被骗也不想接受樊樊离开的事实。在我的印象里无论多么糟糕的的时刻只要有他在我就有勇气去面对,现在我竞连唯一的勇气都失去了,只剩下仇恨拉扯着我前行。
挂断电话之后我去了星启找陆子辰,我总觉得樊樊的事和他有关。所以给他发了简讯,我不确定他会不会去,不过还是早早的去店里候着了。
现在的星启令我感到非常的反感,大厅里播放着挑逗性十足的DJ音乐,衣着暴露的香艳女郎踩着恨天高在舞池跳着挑逗性十足的夜店爵士,现场的男士吹着不怀好意的口哨声,鼻腔里满是香水和急速升高的荷尔蒙的味道。
:“一起喝一杯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却一副放荡浪子的模样,恰好是我最讨厌的类型,正准备毫不犹豫的拒绝却看见陆子辰向这边走过来,吞下拒绝的话语,娇俏的抬头说:“好呀。”
酒杯还没有碰到嘴唇就被陆子辰抢过去掷在了地上,酒杯破碎的声音吸引着周围人的目光。大家都抱着手臂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我直觉过滤掉他愤怒的快要喷火的眼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带任何情绪。
他像一头炸毛的狮子,用手钳着我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
吃痛的拍开他的手,转身在吧台上拿了一杯不知名的酒猛灌了一口后盯着舞池里肆意摇摆的男女不说话。
:“我在问你话呢?”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不难听出极力压制的愤怒。
:“我已经放下了过往,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樊樊呢?”我始终没有看他一眼,淡淡的语气下是翻腾着的愤怒。
:“你为什么总觉得是我呢?”
我努力的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除了你还有谁呢?上一次不也是你和苏晓雯吗?”我已经搞不清到底是悲伤多一点还是愤怒多一点,只感觉两种情绪交汇在身体的某一处,传来尖锐的疼痛。
他蛮横的扳过我的身体,在看到我满脸泪水的时候冷清的双眸终于浮现出了一丝温情:“晓霏我是不得已才要和苏晓雯结婚的,我其实真爱的是你,上一次在苏家打了你我也很心疼,我用江樊威胁你让你把股份转入我的名下也只是想你失去了经济来源就会乖乖回到我的身边,从始至终我没有想过要真正的伤害你。”
那双如烈火般炙热的双眸正以一种温柔的刺痛人心的目光盯着我,而我只觉得讽刺。
:“十四年前那场事故你目睹了全过程,你明明知道不是我推的苏晓雯,可是在我被父亲毒打的时候,在我被周围人吐唾沫星子的时候你却狠心的连一句都不说,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是为什么,可是最近我突然明白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唐玉梅的女儿,你也早就知道我在苏家不受宠爱,所以你借此风波甩开我投入苏晓雯的怀抱,说到底你不过是为了苏家的财产罢了,又何曾爱过我和苏晓雯?所以以后请不要在打着爱情的旗帜做着龌龊的勾当。”一番话说的狠戾决绝,不留情面。
我推开门向外面走去,他追出来拉着我的手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曾真心待过你,我做那些事是有苦衷的。”
:“你也说了是曾经真心待过我而不是现在,你的那些苦衷不过是你自己的虚荣,你们陆家不比苏家弱,就算没有苏家你陆大少也可以过得很好不是么?”我一根根的掰开他的手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拦了辆出租车钻了进去。
年少无知的这段感情早已经将我伤的体无完肤,我也只是个平凡人没那么大的肚量笑着原谅。
回到苏家后大病了一场,浑浑噩噩的睡了接近一周,刚刚好转一点儿的时候就被告知苏晓雯和陆子辰大婚在即。
家里人都忙的团团转,我却落得清闲,整日看书弹琴逛逛花园,日子着实过得很惬意。
一大早就被吵醒了,踢着拖鞋下楼的时候唐玉梅塞给我一件裸粉色的短款礼服,叮嘱我赶紧回房间换上。等我磨磨蹭蹭的收拾好出门的时候迎亲的婚车早已经走了好远了。
婚礼在一个古典味十足的教堂举行,陆子辰推着穿着一袭白色婚纱笑容甜美的苏晓雯缓缓从门口走进来,在神父的见证下互换戒指宣告誓言,如此美好的时刻宛如梦中的婚礼。当然这都是江离告诉我的,他们庄严宣誓的时候我正在酒店准备谢宴的酒席。
我站在门口出神的时候被江离一碰,惊得把手里的红酒泼在了他的白色衬衫上。
他一边在酒店洗手池清洗衬衫一边对着站在边上抱着外套发愣的我碎碎念,我只感觉他的嘴唇在一张一合的动,并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他拽着我的手腕猛烈的摇晃才唤醒正在愣神的我:“爷跟你说话呢?你聋了还是咋地?”
我答非所问地说:“你和NILL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说你会帮我?”
他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我和他是兄弟呗,还能咋地?”依旧是吊儿郎当的语气。
:“走吧,酒席应该已经开始了。”我把外套扔到他手里就向酒店宴客厅走去。
一眼望去各路明星大腕商界权贵云集,却唯独没有NILL的身影,按照唐玉梅的风格不可能不给NILL发请帖,唯一的可能性就是NILL并没有出席。如果不是真的实力了的的人是不会如此公开的不给苏家面子的,我倒是越来越好奇此人到底什么路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