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如果连我的身体都和她无关呢?我又不凭什么奢求她爱我呢?
屋里门窗紧闭,难闻的液化气味充斥着鼻腔,我顾不得这些奔进屋里找到了躺在地上的韩雪,她穿着洁白美丽的婚纱躺在洒满了玫瑰的床上,怀里抱着陈树的照片,笑容甜美。我叫了她好几声她动都没动,急忙跑过去却踢到了一个白色的药品,里面的药已经吃光了。我急忙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气息全无,我失控的抱着她的身体哭喊,警察立即拉开了我,随后封锁了现场。120车来的时候韩雪已经毫无生命迹象,最终医生宣布了死亡。
两天后警察宣布了调查结果,确认其自杀。
我领回了韩雪的尸体,料理了她的后事,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就将从此长眠于黄土下。生命到底有多脆弱?就像我们在两个月前还计划着要一起去尼泊尔登山,不过两个月却已是天人两隔,之余思念和遗憾萦绕心间,自此成为我的心结。我以为我会哭的一沓糊涂,可事实上我从头到尾都很冷静,有条不紊的做些每一件事。韩雪出殡那天我晕倒在了灵堂前。
从医院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坐在我身边的是胡建国身边的那个冰山面瘫男。:“你来做什么?”
“我只是看见你晕倒在了灵堂前所以送你来了医院而已。”
:“现在我已经醒了,没事的话就不送了。”倒不是我刻薄,只是就算此人救过我的命我只要想到他跟胡建国是一伙的就感到莫名的厌烦。
:“我想你误会了,我并不是胡建国的人,你可以信也可以不信。”他留下了张名片后就走了,我拿着名片瞄了一眼“海天医院副院长,江离”这个家伙居然是这里的副院长?那他为什么会和胡建国那种人混在一起?不是他的人还对他那么恭敬?真是越想越不明白。
我办了出院手续就出了医院,回到韩雪的家把车开出来回到了苏家。
家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就直接上楼了,在经过苏晓雯的房间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了一阵不和谐的声音,呵,我可没打算观赏一下现场版本的色情表演,正准备离开里面却传出了一阵更加不和谐的对话。
:“子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根本不是我妈的亲生女儿你才娶的我?”
:“别瞎说,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我妈当初能弄死那个老贱人我就能弄死这个小贱人。你说你是不是因为知道她不是我妈亲生女儿才娶我的?”他们后面说的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清。耳洞翁隆隆的响,全身的力量似乎都被抽干了。我竟然不是亲生的?
我开着车来到了酒吧,点了一瓶高浓度的伏特加,猛烈的往嘴巴里灌,辛辣的液体随着喉管滑入胃部,灼烧的有些疼痛,脑袋一整整的眩晕,恶心的想吐,那句“我妈能弄死那个老贱人我就能弄死那个小贱人”像被按了循环播放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在我脑海里回放。
摇摇晃晃的走向卫生间,趴在洗手池边吐的昏天黑地,似乎连整个胃都吐出来了一样难受。吐完漱了一下口坐在地上想着那几句话,难怪她对我那么绝情,原来我本就不是亲生。一想到这些我全身的力量都似乎被这几句话抽空了,被酒精麻木的心疼的如刀割般难受,这些年无论她怎样对我我都没想过我根本不是她亲生的,呵呵,感觉自己很搞笑,居然还一直傻不拉几的以为只要自己好好表现她就能像爱苏晓雯那样爱我,当初我把妈妈比喻成是我从她子宫里钻出来的那个女人,可是如果连我的身体都和她无关呢?我又不凭什么奢求她爱我呢?
眼泪无声的滑过脸庞,我摇摇晃晃的走出了酒吧,夜幕下的云城灯火辉煌犹如白昼,在这片天空下是无数人对财富的梦想和追求,于是在一切美丽的遮掩下是盖不住的腐烂和臭味就会渐渐的暴露出来。
放下手机扶着栏杆吐的一沓糊涂,酸臭的汁水不断的从胃里往外冒,有种比死更难受的感觉
掏出手机,联系了一家私家侦探,我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
吐到最后胃已经空了,只一声声的干呕,胃疼的像快要死了一般,直往外冒着冷汗。我扶着栏杆滑坐在地上大楼踹着粗气。若是以前韩雪肯定会一边给我灌醒酒汤一边大骂我,而樊樊则会小声的维护我给我盖被子。可是现在就算我死在路边都没人管我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残忍的把我扔在这个残酷冷漠又没有你们的世界。我想哭,可是偏又挤不出眼泪,任凭情绪翻滚。
呆呆的在地上坐了好半天才跌跌撞撞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向车里走去,直接倒在座椅上昏睡了。
一阵笃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了,我睁眼一看原来是有人在敲我的车窗。
:“小姐你占道了,我的车出不去,麻烦你挪一挪。”
我尴尬的笑着,连声道歉,忍着宿醉后的头疼七扭八歪的开车上路了,我决定去医院看樊樊。
头疼的越来越剧烈,好不容易才支撑着把车停进地下车场,熄火后我连拔掉钥匙的力气都没有了,冷汗直冒,前脚才跨出车门就眼前一黑,整个人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
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床上输着点滴,房间里弥漫着难闻的消毒水的气味,白织灯昏暗的光线照射在灰白的床单上,更显得死气阴沉。可是樊樊却必须每天都待在这里,闻着难闻的消毒水气味沉睡在无止境的黑暗中,像一只被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漂亮却没有生命的活力。
银白色的细针插入青白色的血管,淡黄色的液体被一点点送进血管,然后被吸收中和。
当江离穿着白大褂风度翩翩的出现在我的面前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特别适合他的词语‘斯文禽兽’。后来我们很熟悉的时候我曾谈起过对他这一评价,他说我在意淫他……。当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