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晓霏你变了。”
我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里我看见了樊樊,他从远方向我奔来,而我张开双臂迎接着他,太阳是那么的暖,天是那么的蓝,可是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场唯美的梦境,抓起电话按下接听键迷迷糊糊的喂了一声。
:“晓霏是陆子辰做的这一切,星启已经被他低价收购,公司也保不住了。”韩雪疲惫的声音犹如一记惊雷,使我瞬间清醒过来。:“你别急,我先去星启找陆子辰,无论如何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挂断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去了星启。
星启是韩雪在大一的时候开的酒吧,也是我们的秘密基地。我过去所有的开心与不开心都有它的参与,就像是一条用惯了的毛巾,就算已经旧的掉毛了却还是舍不得扔掉。而对于韩雪来说那是他和陈树爱情的见证。
刚进入酒吧便被里面群魔乱舞的景象惊住了,才不过短短数日酒吧的风格完全变了。嘈杂低俗的社会摇冲击着耳膜,刺眼的灯光照射着乱舞的人群,每一处都充满了刺鼻的酒味烟味以及高速分泌的荷尔蒙。这里从一个以文艺为主打的清新唱吧沦为了兽欲的交配场。
给陆子辰打完电话后便坐在吧台椅子上点了一杯薄荷水慢慢的喝着。突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回头却见到了一个我非常讨厌的男人。
:“苏小姐好久不见。”
:“哼,如果可以我希望一辈子不见。”面对着这个给了我莫大屈辱的男人,我恨不能杀了他。
:“苏小姐虽然是胡某冒犯了,可当时胡某并不知道你是苏董事长的女儿呀,希望不要影响了和贵公司的合作才好。”
胡某?合作?难道这就是苏云安常提起的建材大亨胡建国?:“只要你不再出现在我面前,苏云安那边我不会说什么的。”说完便盯着薄荷水不再看他。
陆子辰来的时候我正满怀心思的坐在吧台椅子上,手里的水都被喝光了也混不自知。
他轻轻的坐在我旁边淡淡的说了一句:“终于想到我了?是不是想回来了?”
我带着鄙夷而又嘲讽的语气说:“你觉得你还配的上我么?陆子辰我不是阿猫阿狗,你不需要了就一脚踹开,需要的时候扔个包子我就摇头摆尾的继续绕着你转悠。”我的反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他沉默着看着我,而我的表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许久他自嘲的笑着说:“算我自作多情了。”
我冷漠的笑着说:“你是不是觉得你把樊樊打成重度昏迷,就能让我缴械投降?你以为你斗垮韩雪整死陈树我就会再次像只哈巴狗似的乖乖回来求你?我告诉你陆子辰我再也不会任人玩弄于股掌。 ”
他呡了一口手里的酒,看着我说:“你变了?”那种玩味的表情像是在看一只故作凶狠的小兽。
:“我是变了,从鬼门走过的人还不开窍那就该叫做贱了,陆子辰我现在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内心,以前喜欢你是因为孤独,想要人陪伴,后来喜欢你是为了那得不到的惦念,现在我会认认真真的忘了你。”其实何止是我变了呢,所有的人都变了不是么?当初我们高喊着我为爱情和梦想而活,可是当我们踏着血泪前进的时候早就把当初的梦想和爱情丢进了无底的黑洞。
:“你知道我是爱过你的,这段时间我过得很痛苦,我每天陪着一个不爱的女人挑选婚礼场地司仪,将来还要亲手为我不爱的女人披上婚纱,在挑选婚戒的时候我多么希望新娘是你。”
他深情的看着我说出了这翻情话,可我觉得讽刺极了:“可是没人逼你那么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大可不必假惺惺的在我面前歇斯竭低装情圣。”
他自嘲的笑着说:“我原本以为你会感动的。”
不错,若是以前他对我说此翻情话我会激动的泣不成声,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不是吗?就算曾经很爱过也已经是曾经了不是吗?樊樊曾说只有胆小鬼才会一直活在曾经!
:“晓霏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攥着手里的杯子,看着舞池里疯狂的人群喃喃自语:“没有人知道我有多讨厌自己的懦弱,我以前总是把每一个人的位置都放的好高,于是当我站在尘埃里仰望他们的时候却被当成一个笑话,于是就连我自己也足渐以为自己是一个笑话...”身体脱力一般疲软,将头深深的埋入双臂间,想要多一点温暖,可抱的越紧却越心寒。
他走过来抱着我:“你怎么肯定我不曾爱过你呢?其实我曾经也想过要好好保护你。”声音低沉似有万千情谊包含其中,可是我太了解他,感情在他面前永远无法和权势相比。
我起身,推开他说:“可你也说了只是曾经,就算曾经我们曾真的相爱过,也已经成为过去了。何况我曾经说过谁伤害樊樊,我必让他以命相低,所以陆子辰你那一次你是为了杀死樊樊还是我?”
他的声音不太大,在嘈杂的酒吧更显得低沉。:“若是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我呵呵的笑着,也不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我怎么相信你呢?当时坐在车里的人不就是你和苏晓雯吗?我们终于还是选择了背道而驰,现在我只求你放过陈树和韩雪。”
那双如黑洞般深沉的目光终于回归平静。晃着手里的杯子淡淡的说:“你觉得你还有资本跟我谈条件吗?”
我垂下眼帘不看他:“所以...我说求你。”
他点了支烟抽了一口,吐出一个白色的眼圈,眸色深沉的盯着我:“你走吧,我帮不了你。就当作...就当作我们从没认真爱过。”
我用了他当初的话来回他:“如此最好。”
我推开门离开这喧闹的夜市,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荡着,不知不觉间转回了租屋,远远的看见一个人躺在门口,跑过去一看韩雪喝的烂醉的倒在门口,手里还抓着啤酒瓶。我打开门好不容易把他扶着坐在沙发里。
我还在厨房煮醒酒汤的时候听见客厅里传来一阵呕吐的声音,急忙跑出去看,她吐了一身,却浑然不知,只一个劲的嚷着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