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我不要的也不能给那个贱种!
我离开苏家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冰凉的雨丝钻进衣领冰的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脸颊上有温热的液体滑过滚进衣领,泅开一片,晕染成一朵朵不规则的小花!
我漫无目地在大街上游荡着,本该漆黑的夜被两旁的路灯照的如白昼一样明亮,却让我更加清晰的看清自己的卑微与懦弱,我开始反感这样的自己。
冬天的雨下的不大却冷的透骨,掏出手机给江樊发短信,不过几个简短的字却发了近十来分钟,刚打好一行字又删除掉,我想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却发现其实又何须理由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像一只学不乖的猫,总是搞得鲜血淋漓地在赖进江樊怀里舔弑伤口,往返循环不知疲倦。
我和江樊是在孤儿院认识的,那年我10岁他6岁。他特别爱哭又喜欢黏我所以我没少欺负他,后来我被苏家接回家抚养的时候求父亲将他接出孤儿院并赞助他上学。
江樊找到我的时候我正蜷缩在公路的护栏边上瑟瑟发抖,他蹲下身摸了摸我的头发用一种和他幼稚脸庞极不相配的温暖而又宠溺的笑容看着我说:“姐,咱们回家吧,我给你包饺子吃。”我第一次发现我身边这个小屁孩的手掌居然可以很温暖,我任由他牵着我往前走。
回到家他就挽起袖子去给我煮饺子了,一大碗水饺我连汤带水的吃了个干净,拍着涨得滚圆的肚皮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像只猫儿似的蜷在沙发上撒娇:“好饱额,好幸福”明明觉得很幸福,眼泪却不自觉的往下掉。
:“老姐还哭鼻子?鄙视!”他故作深沉的样子逗得我噗嗤一笑,久违的笑脸浮上了我的脸庞。
:“好啦,快去收拾碗筷吧,早点弄完好去睡觉,我也要去休息了。”
:“嗯,好,晚安老姐!”时间把12年前那个因为孤儿院的院长不喜欢他就坐在门口哭了一下午的小男孩变成了眉目英俊的少年,却把我改变的面目全非。
我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晨曦的阳光透过窗户均匀地洒在木质的地板上把整个房间渡成了暖暖的金黄色。
踢着拖鞋去厨房冲了一杯咖啡,轻呡一口,咖啡独特的香味萦绕在唇齿间,瞬间清醒了不少,心情一片晴朗。打开手机更新了微博状态:“从现在开始过自己喜欢的生活,对每一个人微笑。”
洗漱过后便打开电脑窝在沙发里填写职务调换申请单。虽然可能工资和福利都没有在沁城高,但我真的不想在一个人在外漂泊,过着举目无亲的生活了,而且对于我的身体而言我所剩下的日子不过寥寥几年。我想多点时间陪樊樊,从前我总对他忽略太多。
下午去公司报到的时候恰好在大厅遇到了陆子辰,我条件反射般的躲进了门后,等他走远才敢出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或许因为尴尬或许因为害怕自己又会轻易的想起好不容易被封存的回忆。
在人事部领了工作证和门禁卡之后便被带到了销售部的格子间,成为了一名普通的业务推销员。果然还是从业务销售技师降成了职场小菜鸟……
接下来的时间我重复了一遍4年前刚进入职场的时候所做的全部事物,倒咖啡、打印文件、照顾组长养的花、总之各种跑腿……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挤上地铁回到家的时候我已经累的虚脱了,鞋子一脱顾不得洗漱便直接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床毛毯,江樊在厨房里忙碌,房间里飘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勾的我肚子里的馋虫咕咕直叫。
当江樊端着一碗桂圆莲子银耳汤出来的时候我像一只乞食的小猫一般死死盯着他手里的碗,生怕飞了似的。江樊看我如此饥饿的模样宠溺的说:“老姐是不是又没乖乖吃午餐?”
“嗯啦,所以人家好饿了,快给我食物啦……”
:“好啦,我给老姐熬了银耳汤,快来吃吧,知道你不喜欢吃太甜腻的食物所以用蜂蜜代替了白糖,你尝尝看?”没等他说完我就抢过碗大吃了起来。嗯……好好吃,这小子手艺不错嘛。
:“樊樊你怎么不吃?”
:“喔,我在学校吃过了,老姐快吃吧,不用管我。”
我邪恶的望着他笑说:“老实交代是不是约会去了?什么时候带给老姐看看?”
他脸瞬间就红到了脖子根,结结巴巴地说:“老姐你……你不要瞎说,我没有。”
哈哈……这个样子太可爱了,蠢萌蠢萌的,让人忍不住想狠狠的掐一把……呃……事实上我的确没忍住掐了他的脸颊,咦?手感居然这么好,超级Q弹……不过他貌似更脸红了,捂着脸跑回了房间,剩我一个人在客厅笑的花枝乱颤……。
脑袋又开始疼了,最近发作的频率似乎越来越高了。
回到卧室翻出藏在床板地下的药,取出一片白色药片和着水泡开抬头饮下,舌尖尽是苦涩的味道。把剩下的药片悉数藏好,无论如何不能被樊樊发现,他还那么小,不能也不应该承受这种巨大的压力,他负责快乐就好,剩下的交给我来扛。
天刚蒙蒙亮,我便被樊樊叫醒了:“姐,快起床吃早餐了。”我揉了揉眼睛,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洗漱后磨磨蹭蹭的坐在餐桌前抱怨:“干嘛这么早叫我啦,我想睡觉……”
:“好啦,老姐看看我给你做的好吃的?喜欢么?”
我看着他端上来的爱心煎鸡蛋,火腿肠烤面包片以及冒着热气的香甜的牛奶惊呆了,我已经忘记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认认真真的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餐了,眼泪非常不争气地就掉进了牛奶杯里,溅起一朵雪白的花朵儿。
:“好啦,老姐赶紧吃东西吧,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不嫌丢人?”看着他故作嫌弃的样子,心里一片温热,那是面包片便开始大啃。
吃完早餐,江樊骑着电瓶车送我去公司,刚进公司大门就看见陆子辰直勾勾地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发毛,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她却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把我拖进了员工茶水间。
等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感觉手腕都快被捏断了,火辣辣的疼,原本白皙的皮肤上布满了一道道紫红色的瘀痕,我摸着快断了的手腕恶狠狠地瞪着他。
:“呵呵,刚被我抛弃你就找了个小鲜肉,苏晓雯你可以呀,过去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等魅力,嗯?”他的眼里一片阴沉,我看不出任何情绪。
:“陆子辰我记得我和你说过,从此天涯两路人,你也答应了,不是吗?”
:“呵,如果我不想放过你了呢?”他把我逼进墙角的夹逢里,把我的手反剪着压在背后,双手在我的胸前游荡着,这是对我莫大的耻辱。
:“陆子辰你就是个狗娘养的,呜……”他用牙齿啃噬着我的嘴唇,动作简单而粗暴,一种男性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强有力的舌头在我的口腔里乱撞,我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软,暗骂自己不争气的时候狠狠的咬破了他的嘴唇,他吃痛的邹了邹眉毛,更用力的吸咬着我的舌头,口腔里充满了咸腥的血腥味,像变态的吸血鬼在享用鲜血的盛宴。
过了好半天他终于肯放开我,用手捏着我的下颚阴冷的说:“就算我和你姐姐结婚了,没我的同意你还是不能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那个贱人的儿子,就算我不要你了,他也不配用我玩过的女人”
:“你混蛋,如果你敢伤害他我绝对会杀了你。”这大概是我最勇敢的一次反抗,我已经没多少时间了,我绝对不允许别人欺负樊樊。
:“那个贱种就这么重要?如果你欠男人我可以送你几个。”
:“你才是贱种”我不受控制的吼出这句话,并顺手甩了他一个巴掌,力道大的连我的手臂都被震麻了,我望着他白皙脸上赫然出现的四个手指印战战兢兢地说:“你可以骂我,但不能骂他,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如果有人想要伤害他,我一定会拼命到底。”
狭小的茶水间安静的可怕,好半响他终于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扶着墙壁慢慢的坐下来,曲着膝盖小声的抽噎。
收拾好走出茶水间,一路上低着头怕别人看出我红肿的眼睛和嘴唇,还没等我坐下,组长便递给了我厚厚几叠传单,让我上午之前必须发完,我抱着传单站在商场门口对着来往的人群点头哈腰的发传单,只希望不要遇到难缠的顾客。
快接近中午的时候我手里的传单已经只剩下一小半了,我更卖力的派发,希望在午饭前可以发完,突然感觉一阵晕眩,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作偏倒,我倒没感觉到疼,还觉得软软的,这时候在我的身下传来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声:“要死了你,起开呀,”
我忙起身一看,完了,倒下去的时候把一位刚进门的顾客压倒了,我急忙去扶她,她却嫌弃的一把推开我,纤细的小手伸向了她身旁哪位男生,那男生不耐烦的伸手拉她起来,然后那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儿嗲嗲的说:“还好有小离离在,不然人家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听完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而且喉咙发出了呕吐的声音……我发誓我真的是因为胃不舒服而已,可是此刻却太过尴尬了……我急忙捂着嘴巴说:“小姐,对不起,我是因为怀孕了体质差才撞到你的,你看能不能就别和我计较了?”我讨好的笑着,结果人家压根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