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争吵
“伊水!怎么说话呢!”玉临风严厉道。
伊水却不甘示弱地看过去,“我有说错么,你这么乐不思蜀的,难道不是被他勾的?”
看到水云衫越来越冷的表情,玉临风忙道:“你先上去吧!”
伊水却不依,看了一眼水云衫一身刺眼的红衣,道:“穿得这么招摇,也不知这西楼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够了”玉临风怒道,阴沉的脸色里透着几分威严,“你再说这种话,就立马给我回去!”
见他生气了,伊水也急了,“你居然为了他凶我!”说罢,一跺脚,匆匆上了楼。
玉临风脸上露出几分烦躁,转头看向水云衫,“云儿,伊水还小,无心之言,你别放在心上!”
水云衫淡淡地笑了笑,礼貌却疏离,“无妨,玉公子还是快些去看看吧。”
听他这样说,玉临风也没再多言,点了点头,上了楼。
人一走,水云衫脸上的笑便向面具一样,脱了下来,转而是一脸疲惫,站了一会儿,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二楼的拐角处,萧允杰站在栏杆旁,大厅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眉头深深地皱着,见水云衫回了房间,忙扔了手里的抹布,跟着离开了。
见萧允杰离开,叶暮轩收回自己的目光,感概地叹了口气,抬头见苏在隰正巴巴地看着自己,脸上又露出笑意,“多吃点,这顿不要钱!”
苏在隰点了点头,听话地低头吃了起来,吃了几口,突然又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动作。
“怎么了?”叶暮轩问道。
苏在隰抬起头看向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只听他怒道:“叶暮轩,你说谁是受!”
水云衫刚回房间,萧允杰便匆匆跟了进来,水云衫挑着眉毛看向他,脸色有些不悦。
“怎么?才来了一次就走顺腿了?”水云衫心情不佳,连带着口气也阴阳怪气。
被水云衫这么一噎,萧允杰脸上也沉了下来,还带着几分委屈,“我只是来看看你。。。。。。”
水云衫坐下倒了杯茶,悠悠道,“刚才在大厅里还没看够么?”
萧允杰神色严肃起来,眼里透出一股寒意,“云儿,只要你一句话,那个女人,我帮你解决!”
水云衫砰地一声放下水杯,“萧允杰,你就只会这一种办法么?”说罢,又冷笑了一下,“再说,我为什么要杀她,她也没说错,那种生意做一时和做一世又有什么不同?”
闻言,萧允杰皱起眉头,“别这么说自己!”
水云衫看着他,愣了愣,随即又垂下眼,冷冷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萧允杰眉头皱得更深了,“云儿,你一定要和我如此么?”
水云衫转过头,没有看他,也没有说话。
萧允杰急了,上前一把扳过他的身子,表情却迟疑了起来,口气生硬地说道:“云儿,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的,跟我回去吧!”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对于一直高高在上的萧允杰来说,这样软声细语地说话还是第一次。
可惜水云衫却并不领情,“回去,回哪?是回西楼继续做那个倚门卖笑的水老板,还是回王府当璟王殿下的男宠?”
被水云衫一顶,萧允杰脸上有些挂不住,忙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我。。。。。。”我追着你跑遍了整个西南,我死赖在这里当小厮,绝不是为了让一切都回到原点,而是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可惜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迟迟听不到下文,水云衫脸上露出讽刺的笑。
这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进来!”
只见蓝心抱着一个木盒走了进来,“老板,这是玉公子送来的,说是给老板赔罪!”说着,把木盒放到桌上。
打开木盒,只见里面是一把古叶精致的古琴,水云衫脸上一亮,伸手拨弄了一下琴弦,一声清越之音入耳,便见他脸上露出欣喜。
“果然是把好琴!”水云衫望着琴,神色有些痴迷,看了一阵,终是狠了狠心,盖上琴盒,“送回去吧!”
蓝心却为难道:“可玉公子说了,老板您要是不收,就摔了这把琴!”
闻言,水云衫脸上露出心疼,不舍地抚摸着琴盒上精致的花纹,这副表情看得萧允杰一阵不爽。
“你喜欢琴?”阴阳怪气地问道,心里半是嫉妒半是懊恼,他喜欢琴,他居然忘了,还让那个玉临风抢了先。
水云衫脸色冷了下来,冷笑了一声,“对你来说,我怕是只喜欢床吧!”说罢,又看向蓝心,赌气似的说道,“收下吧!”
萧允杰忙急道,“送回去,我回头给你更好的!”
水云衫看向他,冷冷道:“非亲非故,凭什么要你的东西!”
“非亲非故!”萧允杰惊道,八年多的情分,竟然只换来他一句非亲非故,“难道那个玉临风就跟你有亲有故了?”说着,脸色冷了下来,“还是真让人家给说着了,表面上玩着高山流水,实际上早成了入幕之宾了!”
闻言,水云衫脸上一阵羞怒,随即又仰着头道:“是又如何?伺候谁不是伺候,人家好歹知道投其所好!”
“水云衫!你还真是。。。。。。”萧允杰一脸狂怒,话却说到一半生生收住了。
水云衫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意,“怎么不说了,不就是贱么!你以前又没少说!”
萧允杰怒视着他,那神色仿佛已经到了爆发边缘,蓝心往水云衫处移了移,以便他万一动起手,自己好就近保护。
谁知萧允杰大吼了一声,“水云衫,你还真是容不得人对你好!”说罢,一转头,气冲冲地出了屋子。